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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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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元想起季布把人帶回長安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人放到劉元的公主府裏,劉元回去看到的時候真是感慨萬千。

“公主府比我將軍府安全。”季布即是務實也是有自知之明,劉元道:“好在季布將軍還算有自知之明,人要是放在你的將軍府裏,只怕不出幾日就得出事。”

劉邦都已經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雖說暫時劉邦是不想殺這個孩子,可是劉邦並不年輕了,隨著歲數越大一定就會越多疑,劉元也在憂心著自己將來怎麽辦的好。

“殿下,楚王既然對殿下有意,殿下為什麽不幹脆和楚王聯手算了。”季布突然冒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劉元都驚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季布,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應該沒有誤會季布將軍的意思,你真是那樣的意思?”雖說話沒有說得太白,但是聰明人還是能明白的,劉元試探地問起季布。

“不錯,殿下不覺得當皇後比當公主好?”

“不,比起當皇後來必須是當公主的好。”劉元的腦子絕對是正常的,皇後什麽的,卸磨殺驢的不要太多。

季布沒想到劉元回答得那麽快,而且分明不認同季布的想法,劉元真是覺得當公主比當皇後好的啊!

“那殿下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季布趕緊改口,劉元暗松了一口氣,同是沖著季布道:“季布將軍啊,咱們以後能不能不要說這些嚇人的話,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劉元覺得身邊的這些人真是都夠了,一個個心思各異,讓她當皇後什麽的於劉元聽來卻是十分的可怕,可怕得劉元再也不想聽到第二次。

季布當然不會覺得劉元這是膽子小,“殿下都這麽說了,這是第一次也絕對會是最後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劉元要的就是這一句準話,巴不得季布再也不要提起。

“可是殿下,你真的不好好考慮考慮,我覺得楚王還算可靠。”然而雖說季布答應了下回一定不說,可這一次都提了,還是多表下態,沒準能讓劉元改主意。

劉元剛松一口氣,結果倒好,季布還打算繼續勸,嚇得劉元小心肝那叫一個直顫的啊!

季布看著劉元半天沒有說話,那是再接再厲地道:“殿下也看出來,陛下不是好相與的人,難的時候不管什麽人問陛下要什麽陛下一定都會給,但是天下太平了,陛下未必見得就會對大家都好。”

“打住,季布將軍,你真是要打住,打住啊。”劉元深深再一次朝著季布喊停,再讓季布那麽說下去,劉元會瘋掉的。“

“殿下心裏比我還清楚著,何必畏於提及?”很是瞧不上劉元避之不願意再談的樣子,劉元……

“季布將軍,無論你怎麽看,我覺得我父皇並沒有你認為的那麽差。而且你怎麽就確定楚王比我父皇要好了?”劉元再問一句,季布……

“殿下當我什麽都沒說。”季布頓了半響這樣地回答,劉元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朝著季布道:“季布將軍也是個不厚道的人。”

對此季布更是當作什麽都聽不到了,直接轉轉移話題地道:“殿下顯然是有了章程的,既然殿下在等前面的消息,那我就不打憂殿下了,告辭。”

說不過必須得跑,要不然叫劉元揪著不放,瞠是算了吧。

說跑季布是跑得更幹脆了,劉元……

說實在劉邦雖然在作為一個父親和丈夫是渣了點,但是剛當上皇帝劉邦就已經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劉元必須對這樣的劉邦表示肯定。

至於所謂的不能容人,安臥之榻豈容他人酣睡,這個道理劉元能明白,劉邦就算真想殺功臣,那也是為了大漢,在天下大定之前劉邦就已經許了他們為王,這是為了取得勝利劉邦必須給的承諾,但是那並不代表說劉邦就得接受無邊無盡的折磨,就像他對付項羽一樣,他奪了項羽的天下,他不怕自己成為下一個項羽。

況且諸侯並立,這對一個國家來說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或許在旁人看來劉邦動了殺功臣的念頭就成了他最大的不是,但是劉邦也是站在國家安寧的之上來考慮這個問題的,對此劉元雖然不認同,但也得認了劉邦這份心。

至於匈奴很快傳來了確切的消息,冒頓親自前來迎親,而劉元嫁到匈奴就是冒頓的閼氏,獨一無二的閼氏。

這是早就料到的答案,劉元沒有絲毫的意外,與之而來冒頓也定了五日之後親自前來迎娶劉元,也是讓劉元都給準備好了。

劉元自然沒有任何的意見,五日啊,冒頓離開了中庭還能回去?

“殿下。”劉元在等著五日的時間到來,各方的消息就像雪花一樣送到劉元的手裏,顯然他們也都聽說了劉元在五日之後將隨冒頓進入匈奴,而冒頓也告訴匈奴的百姓,迎了劉元回到匈奴之後他們即會舉行盛大的婚禮,劉元將會成為他們的新閼氏。

“閼氏可要想好了,我們殿下若是真嫁進了匈奴,匈奴是不會有你的立足之地的,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孩子,都會成為我們殿下的踏腳石,以我們公主殿下的心計,她若是在匈奴站穩了腳,第一步就是要殺了你和你的孩子?”

各方的人都在動,挑撥離間的手段誰都在動,不僅是對冒頓枕邊的人,就是冒頓最信任的將軍,他們也會二話不說地用起來,只為了達到一個目的,讓他們變成和劉元的同路人。

對於匈奴的人來說,劉元的出現第一個受到沖擊的人就是原本的閼氏,本來是冒頓的正妻,卻得為劉元退位讓賢,那口氣能咽得下才怪。

或者更該說,從一開始劉元就是不想讓人將這口氣咽下的呢,所以這才有了前來挑撥的人。

“你是始元公主的人?”閼氏聽著來人說話,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說得一口流利的匈奴話。

“並不是。”婦人肯定地回答,她並不是劉元的人。

“你是要幫始元公主還是幫我?”這位閼氏也不是蠢得無藥可救的人,如此問來,來人也答得利落。

“我只為自己家族,而能與閼氏結盟,這對我們的家族很有好處。”婦人雖然不是為了劉元,也不是為了閼氏,卻是為了自己,這樣的理由反而讓婦人更覺得高興,利益的結合比任何我為你好,我都是為了你更讓人相信。

“我明白了。”閼氏這樣長嘆一聲,哪怕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孩子,有些事她也得做。

單於啊,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今日你能為了匈奴而舍棄了我們夫妻多年的情分,讓我由一個正妻變成一個妾,她這樣的身份是不可進來成為新閼氏的人是容不下她的,不想死的她就只有一種辦法,

冒頓在萬眾矚目之下出現在雲中,劉元換了幾天的便裝,眼下也只能換上嫁衣,安坐於馬車之內,張良作為送親使出面迎向冒頓。

“單於。”作一揖而喚一聲,冒頓也同樣穿上他們匈奴人的喜服,“當日不知前來我大帳的竟然是大漢大名鼎鼎的留侯,否則我定留你多住幾日。”

張良聽著這樣的一番話露出一抹笑容,“單於說笑了,良之日全賴大漢皇帝所賜,不值一提。”

什麽大名鼎鼎,那都是哄人的話,張良哪能輕易叫人給哄了呢。

“我來接我的閼氏。”寒暄完了,那就說正事吧,冒頓目光灼灼地看向馬車內的人,這馬是他特意送到大漢的,就是用來作為婚車。

“單於不想見一見公主殿下?”張良突然詢問,冒頓那天其實並沒有看清劉元長的什麽模樣,大家都是穿著鎧甲,他只記得那一雙如利劍一般的眼睛,劉元當時是想要他死的。

“將來有的是機會能見,我不急於一時。”冒頓要說剛剛還真想見一見劉元,聽了張良的話倒是不想見了。

張良微微一笑,“這是單於不想見的。”

就這樣的話讓冒頓不知為何汗毛都聳立了起來,一眼看向張良道:“留侯這是別有所指。”

“你多慮了。”張良面不改變地回答,完全一副自己絕對沒有任何意思的模樣,冒頓要是能相信那才是假的。

“單於,留侯只是認為你會想看看你想娶的閼氏是什麽模樣,不過看起來單於並不好奇我們的始元公主長的什麽模樣。”季布在一旁幫腔地說話,這調調聽起來越發叫冒頓不安。

聯姻的雙方早就該有準備,不管那個人長的是什麽樣子,他們都是為了各自的國家而結合在一起的,所謂的好看不好都不重要。

“單於,該不會是這位始元公主長得很醜吧。”冒頓身後的人聽著張良他們說話,雖然是聽不懂季布的雅言,可是他能看到季布臉上的表情,真不是什麽好表情,所以自然就起了疑惑,不確定劉元是不是很醜啊!

“對啊,他們不是想讓我們見一見大漢的始元公主嗎?單於,要不我們還是看看的好,看一看也能安安心。”誰都喜歡美人,男人的通病都是一個德性,雖然他們會裝得著不在乎。

冒頓一眼看向一旁時常為他出謀劃策的人,那人立刻領會了冒頓的意思,騎著馬走往了前幾步地問道:“大漢應該不會讓人冒充始元公主吧?”

“聽說始元公主一直不同意和親匈奴,大漢的陛下非讓你們公主和親,你們的公主當日能救你們大漢的皇帝,想來也是有本事脫身的。”如此猜想完全有可能。

“閣下所指是道我大漢無信?”旁的人聽不懂這人的話,可是張良聽得一清二楚,立刻揚聲地質問,想讓他們給一個解釋,這是不相信大漢?

“你們一向狡猾,正好人還沒帶回去,我們的單於都親自來迎親了,讓你們的公主殿下出來見見我們的單於。”那一個人順著自己質疑的話提出要見劉元。

張良冷聲道:“方才良已經開口請單於相見,是單於自己不想見的,聽閣下的意思都成了大漢的不是,是大漢攔著不讓親自前來迎親的冒頓單於見我們的公主殿下?”

張良是由人隨意拿捏的人,尤其他一開始已經提出讓冒頓見一見劉元,冒頓自己拒絕了,反過頭想把無信之名扣到大漢的頭上,張良自然是不答應的。

“留侯說的哪裏話,說來那日在戰場並未見到始元公主的芳容,適才我覺得殿下早晚都是我的閼氏,倒是不急著要見。可是我的將士們卻想先見一見他們的閼氏,叫他們看看大漢公主,他們未來的閼氏是何模樣,想來留侯是不會阻攔的吧。”

冒頓也會說話啊,不就是把上綱上線,他也是一樣會的,已經用著自己的士兵為由,一改他剛剛拒絕見劉元的話,引得匈奴的將士們齊聲用著匈奴的話喊道:“新閼氏,新閼氏!”

這般叫喚僅為見一見他們的新閼氏,還真是讓人無法拒絕。

“既然他們想看我,那就讓他們看看。”劉元也是懂得匈奴語言的人,外面的呼喚那麽大聲,她便從馬車走了出來,從她走出車駕開始,到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冒頓的面前,站在匈奴無數的將士面前,劉元露出一抹笑容地道:“劉元見過單於。”

盛裝打扮後的劉元連張良都能看癡了,出現在匈奴人的面前,他們本來都在叫喚著,突然都停下了聲音。

“大漢的公主長得那麽好看?”有人小聲地問一句,劉元聽著讚美笑意更深了,“不知諸位看得可還滿意?”

這話一問出來,算是讓人都回過了神,冒頓更是第一眼就註意到劉元的眼神,那一天那抹充滿殺氣決絕的眼神。

“單於,這是始元公主嗎?”劉元雖然長得是不錯,可是他們單於要的是始元公主,而能夠確定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始元公主的人只有他們的單於。

“是。”冒頓十分肯定地回答。

聽著冒頓的回答叫人松了一口氣,好在大漢沒有做出什麽李代桃僵的事來,這就好了。

“單於,我們又見面了。”劉元的匈奴話說得不錯,他們說的那些劉元都聽得真切的,這些人一開始不曾懷疑,卻在張良態度下想見劉元了,劉元倒也不怕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公主殿下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我?”冒頓聽出劉元的意思,這般反問,帶著幾分自得,哪怕劉元再強悍又如何,待回了匈奴,新仇舊恨一起算。

冒頓要取劉元的目換確實不簡單。劉元看到他眼中的殺意搖了搖頭道:“也不能這樣說,當日有那麽多的人願意為了單於舍生忘死,單於能活得好好的並非偶然。

“今日送親的隊伍中可有殿下的那一支神箭手,容軍?”冒頓的目光掠過大漢的車駕隊裏,劉邦是一個不吝嗇場面的人,連糧食和錢財都願意給匈奴了,給劉元壯大出嫁的陣勢,弄多一些人來,劉邦十分的樂意。

“有的。單於是想再見識一次?”明明劉元站在馬下,冒頓坐在馬背上,可是劉元的氣勢一點也不比冒頓弱,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冒頓有種自己逃不出劉元手掌心的感覺,最後卻叫冒頓甩開了,劉元難道還想在這個時候動手殺他不成?

冒頓笑著擺手道:“我與公主將成夫妻了,動刀動箭的事還是免了吧。”

並不怯場,反而還透著一份親昵,劉元笑了笑,“單於送的馬都是好馬,他們都說從未見過那樣的好馬,可是跟單於騎的馬比起來,我那些馬又差得太遠了。”

目光灼灼地盯著冒頓騎著的馬,冒頓聽著誇讚笑出聲來,“這是自然,我的這匹馬是我訓出來的,整個匈奴再也找不出比它更好的馬來?”

“我不想坐馬車了。”劉元含笑而道,目光看向冒頓,露出一抹笑容地道:“能否見識一下單於這匹匈奴最好的馬?”

“啊,公主這就想試騎?”冒頓本能的警惕,半瞇起眼睛地看向劉元,劉元搖了搖頭,“方才單於都說了,我們即將成為夫妻了,既然將是夫妻,也將是一家人,共騎難道不行?”

劉元把自己要求提出來,絲毫沒有一點自己提得不合適的模樣,冒頓都頓住了,沒想到劉元會提出共騎,劉元想親近冒頓,冒頓不信。

“怎麽,不過是騎個馬而已,單於不肯,不願?”劉元半瞇起眼睛帶著幾分不善,似是在通過這件事重新評估冒頓。

“公主殿下請。”冒頓想著自己的本事,劉元哪怕有一支不錯的的神箭手,可是劉元現在在他的手裏,他們就算想動手也得顧及劉元吧。

冒頓對自己的身手還是自信的,他不認為劉元這樣一個看起來嬌嬌小小的女子能有多厲害,還能傷著他不成?

因此冒頓伸出了手,如劉元所願的邀請劉元共騎,這半側下的身,劉元笑著走近,尚沒有人反應過來,只見劍光一閃,快入閃電,臉上還掛著笑容的冒頓腦袋已經掉了下來。

“放箭。”劉元動手之際,即有人一聲令下,匈奴那邊還沒從冒頓竟然被劉元所殺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箭朝著他們落下。

“單於。”離得冒頓近的都是他的死忠,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要沖上去為冒頓報仇,可是劉元早就上了冒頓的馬,帶著冒頓的屍身還有頭顱往大軍所在的位置趕去,他們想要沖來,劉元軍中放出那暗箭,一射一個準,最後哪怕死了一片,依然追不上丁映。

“殿下。”劉元不僅殺了一個冒頓單於,更是引誘匈奴的猛將追來而令箭手射殺匈奴人。然冒頓早防著他們會趁機做些什麽,故而箭雨落下之際除了一開始打得他們措手不及,還有想搶回冒頓的人死於劉元身後大軍手裏,待他們反應過來,更有人組織他們退去,匈奴的兵馬後退了不少。

“殿下,追嗎?”眼看匈奴那邊退得那麽快,他們還想著要追上去的,劉元卻搖了搖頭,“不必追,就讓他們退回去吧,退回去了他們也有一場硬仗要打。”

匈奴的各方勢力都被人挑起了起來,他們都是在等一個機會,大漢的人也告訴了他們會有這樣的一個機會的,只是他們怎麽都想不到,冒頓竟然會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了劉元的手裏。

匈奴掀起一場大戰,在這個時候劉元也命邊境準備,哪怕他們不能借此全殲了匈奴,也一定要讓匈奴元氣大傷,只有這樣大漢才能捉住機會休養生息,將來強大了和匈奴決一死戰。

匈奴這邊的動靜很快傳回了長安,聽說劉元一劍斬下了冒頓的頭顱,劉邦是連聲叫好,隨後下令道:“匈奴所有邊防盡聽元兒調遣,元兒讓他們動他們就動,元兒讓他們不動他們主不許動。”

這將所有軍事大權都交到劉元手裏,他們倒是想說點什麽的,最後還是什麽都不說。

“匈奴的情況殿下可送信回來說清楚了?”比起劉邦急於將軍事大權交到劉元的手裏,盼著劉元能給匈奴再一擊重擊,蕭何更急於知道眼下的匈奴是什麽情況,匈奴是不是如他們計劃的大亂?

“冒頓一死,整個匈奴就已經立刻亂了。”劉元沒有傳信來,但是張良傳了啊,劉邦手裏捏著張良詳細寫明的匈奴情況,直接遞到蕭何的手裏,讓蕭何好好地看一看,真是不枉他們算計了那麽久,給匈奴這樣的重擊,再讓他們自己相互內鬥,他們再也顧不上大漢了吧。

“是不是讓公主殿下趁機進兵匈奴?”周勃提出這個想法,蕭何第一個否了,“不妥。”

“如果沒有我們匈奴還會鬥起來,一時半會也鬥不完,可是如果我們介入,有了外力之後他們一定會團結一致對外,這對我們不利。”蕭何將不妥的原因說白了,一群人雖然心裏不是很服氣,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眼下大漢百廢待興,百姓的日子過好了才能想其他。”蕭何也知道這些人想要建功立業的想法,但是眼下出兵匈奴,與匈奴決戰並不是一個好機會。

“丞相言之有理,匈奴只要不進犯我們的百姓,由他們怎麽亂是他們的事。我們得顧好咱們的百姓,讓他們吃飽喝足了,只有吃飽喝足了他們才不會覺得這個天下不妥,也不會覺得大漢不好。”劉邦對匈奴也並沒有那麽大的野心,但凡匈奴不曾進犯,劉邦都想將這號敵人給忘了。

“麗和侯那邊針對長安出了修渠引水的方案,丞相可曾看過?”匈奴那邊的事劉邦想來想去還是全都交到劉元手裏的好,反正不僅劉元在,還有一個張良在,要是連這兩位劉邦都信不過,那也沒什麽人可信的了。

既然匈奴的事有劉元,那還是說說長安吧,瓊華將長安上上下下轉了一圈,作為大漢的國都,將來這裏就是大漢的門面,不說別的地方能不能先富起來,長安百姓的日子得先過好,立為表率先讓天下都看到希望才是。

說到麗和侯這些人沒有一個不認識的,那就是劉元的先生,也是墨家的巨子,雖然這個墨家巨子是墨家不肯認的,但本事卻是不容置疑的。

“回陛下,臣已經看過了,也曾與麗和侯商量過。雖說天下剛定不宜大興土木,修渠這樣利國利民之事,想來百姓們還是會願意動起來的。”

長安在考慮國家的建設,劉元這頭卻和張良混進匈奴去,不管是劉元還是張良都覺得現在的匈奴打得還是不夠激烈的啊,當初出力的人也不知是存了什麽樣的心,明擺著沒讓他們結成死仇,眼看著他們商量一下都打算一致為冒頓報仇了,收到風聲劉元立刻要往匈奴來。

張良也不放心,哪裏能讓劉元自己一個人進入匈奴,要來他也得跟上。

那劉元不好拒絕,讓已經後來居上的武朝將邊境都看好了,她就跟張良進了匈奴。

兩人都懂得匈奴的話,裝成匈奴混在其中,表現得戰戰兢兢的樣,實際上在遇上他們所知道的兩個部落時,劉元暗裏不斷地將一點小事挑撥變成大事,兩族的族人開始私鬥,最後結下死仇。

“留侯啊,如今我們的手段真是一點都不光明也不磊落。”劉元做了幾回實在沒能忍住地跟張良吐糟。

“匈奴若是合兵進攻大漢,大漢必會生靈塗炭。是匈奴先犯大漢的,不是大漢先犯匈奴。”張良目光堅定地說。

人得自保,沒有絕對的兵力之前,他們要守護自己的國家百姓,對於想入侵他們的人,只是讓他們自相殘殺是卑鄙了又如何。他們不死,死的將是大漢的百姓,張良下手並沒有一絲的猶豫。

“行,我只怕留侯心裏會起愧疚,你既然不曾那我就放心了。”想出這樣用小事積成大事,結成大仇的人就是劉元,初初的時候張良並沒有說可行或是不可行,但是劉元做時候張良會配合,劉元還怕張良心裏有負擔的,有些事還特意的避著張良,今天委實沒能忍住了,劉元覺得這樣遮遮掩掩的太累了,果斷將話問了出來。

好在張良雖然是君子,那也不是不知變通的那種,凡事總以家國先為重,自己的百姓都要叫匈奴人給打死,不死的也被壓迫得喘不過氣來,他要是還能憐惜匈奴的百姓,那大漢的百姓誰來憐惜了?

“留侯覺得接下來我是要去找誰的好?”劉元那麽問了一句,張良一眼看向劉元,“最強的兩部。”

劉元與張良豎起了大拇指,她也是這樣的想的。

“冒頓都已經死了,匈奴也要有個新單於才是,為了一個單於之位鬥得你死我活,這也沒什麽毛病是吧。”

劉元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張良道:“最有希望的兩個人,一個是冒頓的兒子,一個是冒頓的弟弟,殿下是更傾於哪一位?”

“當然是冒頓的弟弟了。”劉元連想都不想就回答。

冒頓死了,冒頓的兒子若是繼位,怎麽樣也會記著劉元的殺父之仇,就算不能大肆興兵,定然也會想辦法讓大漢不寧。

弟弟就不一樣了,冒頓當初殺了自己不少的兄弟,這一位能活到現在也是不容易,裝傻是一流的好手,要不是他裝傻裝得十分像樣,冒頓早就要了他的命。

“不如我們去會一會這位?”劉元提出這樣的提議,張良道:“好。”

有些人是得要去見一見,不見一見怎麽能知道那人究竟值不值得他們扶持呢。

“留侯所圖不小啊。”雖然張良什麽話都沒說,劉元卻道出張良想要的東西不少。

“彼此彼此。”劉元難道圖的就少了,都不用裝著了,誰圖的都不少,一塊合計合計吧。

劉元先把自己的想法跟張良提了出來,其實他們想得差不多,不過劉元竟然還想跟匈奴合作,張良道:“殿下不怕與虎謀皮?”

“與虎謀皮我們已經成功了一次?”劉元指的是先前利用寶藏讓貴族們齊心幫她挑起匈奴各部關系,讓他們在冒頓一死即起了動亂。

匈奴各部領頭個個都想當單於,可是沒有一個能讓他們都心服口服,為了單於之位較勁,他們又不敢把為了單於這個位子而爭的話說出來,總之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小打小鬧著,劉元幹脆幫他們一把,讓他們因著口角開始卻出了人命而變成了死仇,內亂不停。

好吧,劉元確實有成功的例子在前,雖然張良並不算太認可劉元這樣冒險的行為,但是有利驅之,張良也知道和匈奴結盟,借匈奴的手讓匈奴不再進犯大漢會對大漢更好。

就這樣,劉元和張良算是達成了協議,兩人便進入了他們想要利動的匈奴部落,如今匈奴較強的部落之一,劉元倒也坦蕩,“大漢始元公主劉元前來,望乞一見左賢王。”

匈奴有了單於,更有左右兩位賢王,卻是以右為尊,左賢王倒是更多像是掛名的。

劉元用匈奴話把名字一報上去,這匈奴的兵馬立刻嚇得揚起刀來防備地對著劉元,生怕劉元沖上來。

“看來我現在在匈奴人的眼裏十分可怕。”劉元倒是還有心情開玩笑,雖然未見得能進去,但是劉元也不急。

“你殺了我們的冒頓單於,竟然還敢到匈奴來。”劉元這樣的到來,自然是有人急著去稟告的,來者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長得倒是比冒頓要好看得多,話說出來雖然不甚客氣,劉元卻不以為意。

“若是冒頓不死,他就想要進犯大漢,如果換了你是我,你會不會動手殺人?”劉元倒也不與自己辯解,殺一個冒頓能讓自己還有大漢的百姓都安樂太平一些年,傻子都知道怎麽選的。

而且冒頓當初同樣也想殺劉邦,更想殺劉元,只不過殺不了而已。

“公主殿下此來莫不是也想殺我?”劉元當日殺冒頓的事叫匈奴的士兵傳得那叫一個沸沸揚揚,都說劉元的劍快如閃電,他們都還沒有看到劍影,可是冒頓已經死了,腦袋掉在了地上,身體依然還在馬背上。

“閣下不曾犯下對我大漢不利的事,我為何要殺閣下?”劉元笑著道破殺人的原因,也算是寬那一位的心啊。

那位一眼看向劉元,突然就露出了一抹笑容,“用你們的話來說,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始元公主殿下是有事才來的。”

“然也。”劉元朝著那位點點頭,說的雖然是雅言,意識到他們未必聽得懂,劉元還想解釋一下子的,沒想到那一位竟然也用著雅言道:“公主殿下請進。”

喲,沒想到這位左賢王竟然還會說雅言,劉元和張良都顯得有些吃驚。

“沒想到左賢王竟然會說雅言,這可是我們沒有查探到的事。”劉元這樣說出話來。

左賢王吐道:“世上的事本就是難以預料的,我是個傻子,就算是一個左賢王,卻也僅僅是一個擺設而已,雖然不知道殿下為何尋到我這裏來,只是殿下要的東西,我怕是給不了。”

“閣下還不知道我要什麽,怎麽就確定你給不了我?”劉元笑笑地說。

“請。”左賢王也不與劉元爭辯了,此處並非說話的地方,真真假假,進去談才知道。

請著劉元和張良入帳,劉元和張良都不曾遲疑地走了進去。

“兩位敢不帶一兵一卒的進入匈奴,還敢到我的帳前來,了不得,真是了不得。”請了劉元和張良進了帳中,左賢王由衷稱讚了一句。

劉元也奉承地道:“你也是聽說了我斬殺冒頓之事,這樣也敢請我入帳,你的膽子比我大。”

“方才殿下不是說了嗎?我並沒有犯下對大漢不利的事,殿下沒有殺我的理由。可是我卻有殺殿下的理由,我是匈奴的臣民,你殺了我們匈奴的單於,那一位更是我兄長,我殺了你為單於報仇,更能得到百姓的擁護。”說到這裏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而應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群人匈奴的兵馬已經沖進來將劉元和張良團團地包圍了。

“人馬真是不少。”劉元真心實意地稱讚一句。

“左賢王覺得有這麽多的兵馬就一定能殺了我?”劉元敢進來自有成算,這些人既然想要劉元露上一手,劉元也不能吝嗇了。

一腳踢在一位匈奴人的腿上,再一把奪了他的刀,在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劉元將奪過的刀架在了左賢王的面前,“在殺我之前,你也得有被我殺死的覺悟,你當真願意為了你的兄弟,冒頓單於報仇而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劉元問得很是客氣,反正左賢王也聽得懂雅言,還會說,劉元還是想用雅言跟他說話的。

左賢王稱讚道:“公主殿下真是好身手啊,難怪敢在這個時侯到匈奴來。”

“沒有本事寸步難得,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左賢王對我的試探是不是該結束了?”劉元揚起了眉,她感覺不到一絲殺氣,所以左賢王並不是真的想殺劉元,只是想要試探劉元罷了。

“公主殿下很聰明。”左賢王再一次稱讚了劉元,劉元搖了搖頭道:“差得遠了,差得遠了。這樣聰明的左賢王能活到現在才是真聰明。”

這麽相互奉承的,這會兒左賢王已經一揮手,手下的人即退了出去,劉元也收了手中的刀,精準的將刀收入那位的刀鞘之內,瞧著她秀的這一把,更是讓人心下感嘆她的本事之高。

“兩位請坐。”試探到此算是結束了,劉元的表現也證明她敢來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別指望從劉元的這裏占得什麽便宜。

“謝左賢王。”劉元和張良都一同道謝,客氣在什麽時候都是需要的。

“殿下此來的目的如今可以說了?”試也試完了,看來大家好像都對試探結果挺滿意的,那就說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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